付时游嗤笑一声,阴鸷地看着她,一步一步朝她走去,“良春溪,当初是你心思费尽想要嫁给我的!”
只一句话,就堵住了春溪的嘴巴,让她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她嘴角牵起一个苦涩弧度,“所以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,我就什么都并不能说、什么都不能做,只能认命,是吗?”
付时游走到她面前,“这些,你在执意要嫁给我的时候,难道没有想过吗?”
春溪动了动唇,最终惨然一笑,一言不发抬脚要离开。
却被付时游一把拽住,“你给我站住!”
春溪一个踉跄,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。
她撞在付时游怀里,撞得懵了一瞬。
脚踝崴了一下,那一瞬间传来钻心的疼。
她强忍疼痛,艰难地站稳,想要离开他,却被他拉扯着动弹不得。
“没话说了是不是?现在,给我解释!”
春溪扭开头去,“我不过和他说了几句话,不过劳烦他送我回家,其他什么都没有,你让我解释什么?”
下巴猛地被捏住,他力道之大,感受不到一点怜惜,春溪清晰地感觉到了疼。
被迫转过去,与他四目相对,看见了他眼中的嘲弄和怒火。
“什么都没有?你真当我好糊弄是不是?之前你和他做了什么,我都看见了!你敢说你们之间没有什么?!”
春溪眼睫一颤,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,可是张了张嘴,却没法解释——当时她和俞涉江之间隐晦的暧昧是真的,和超越了某种界限的亲密也是真的。
沉默许久,她深吸一口气,以一种坦然的姿态说道:“你不是都看见了吗?那还问什么?”
付时游他是看见了,但是他想听春溪的解释,只要她好好说,不要糊弄他,他也不是不可以相信她,可是她竟然连解释都懒得说了?!
他脸色顿时更难看了些,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:“俞涉江是个有老婆的人,你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要了是不是?!”
春溪怔愣,接着眼泪不受控制地忽然掉了下来。
滚烫的泪珠落到手上,付时游仿佛被烫到了一样,下意识松开了手。
“你哭什么?!”他有些烦躁地问道,“现在犯错的是你,你还有脸哭?”
春溪低着头,压下莫名汹涌的泪意,然后抬手擦了擦眼泪,一言不发扶着楼梯扶手往楼上走去。
仿佛逃离一般。
付时游看着她背影,整个人更加暴躁,嘴上控制不住地骂了句脏话。
抬手抹了把头发,他狠狠踹了旁边的楼梯扶手一脚,勉强发泄了些满溢的怒火,大步走下楼梯去。
往沙发里一坐,他整个人都被阴郁和烦躁所掩埋,一边偷偷躲着的吴婶犹豫再三,小心地走了出来。
“先生……”她偷觑着付时游脸色,小心翼翼地道,“太太刚刚好像崴到脚了,是不是、是不是该叫医生来给她看看?”
春溪刚才的异样,付时游当然也看见了。
听到吴婶的话,他冷笑一声,道:“管她死活!”
吴婶顿时噤声,悄悄又退下了。
付时游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长时间,烟灰缸里的烟头一支支增加,整个客厅都弥漫着一股呛人的烟味,他盯着烟灰缸里没熄灭的那一点火星,目光明灭不定。
外头的天一点点黑下来了,楼上始终没有什么动静。
最终付时游闭了闭眼,倏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
茶几上放了支药膏,之前吴婶悄悄送过来的。
付时游盯着看了两秒,伸手捞过,朝着楼上走去。
……
房间里没开灯,春溪一个人坐在床沿,安静地想了许久。
一开始她还能强迫自己静下心来,理智地去分析目前的处境,可是渐渐的,她心越来越乱、越来越乱,哪还能列出什么条理?
心里只有一个念头——她嫁给付时游,真是一个错误。
她又唾弃自己,明明爱的该是向南,即便他已经死了,这个事实也不该改变。
可是心里却不知不觉地……
她倒在床上,抬手盖住眼睛。
一开始只是眼尾有些湿,慢慢的眼里蓄满了泪水,渐渐地她泣不成声。
曾经和那个人的甜蜜时光一帧一帧的在脑海中浮现,驱散不开。
又想到她为付时游流下的眼泪,她觉得难过极了,觉得自己背叛了死去的爱人。
忽然想起,当初魏沉给她打电话,劝诫她说,不反对她去算计别人,可是不要将自己搭了进去。
她当时怎么回复的呢?
好像是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不会。
可是这时候再回头想,她哪来那么足的底气啊?丈夫与妻子的身份,在她的认知里,是一种近乎神圣的存在,天然的与旁人不一样。
只因为付时游是她的丈夫,她便对他多了一份对旁人不会有的关注。
更别说他还和她想念的人那么像,常常给她一种其实就是同一个人的错觉。
春溪忽然有些茫然,她因为付时游做的那些事情而难过,到底是因为付时游本身,还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,又或者是因为……不知不觉地把他当成了向南?
她放下眼睛,怔怔地望着昏暗的天花板,有些排斥去深究答案。
忽然“咔嚓”一声,房门开了。
她下意识看向门口,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迈步走了进来。
春溪的身子反射性地僵了一瞬。
付时游没有开灯,就这么走到了春溪面前。
“我再给你一次机会。”他的声音相比之前,显得平静了许多,“我相信你和俞涉江没有什么,但是我需要详细的解释,以及保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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