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时游也没想到,他怔了好一瞬。
他伸手拉开春溪遮挡眼睛的手。
春溪偏头。
付时游凑过去看。
春溪索性闭上了眼睛。
“你哭了?”付时游将她脑袋扳过来。
“……没有。”
“我和路回……”他皱了下眉,最终还是和她解释道,“并没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,只是资助与被资助的关系,其他的都你不必多想。”
资助?
春溪看向他。
付时游道:“当初是在一次慈善晚会的演出上,无意间撞见她的,她很有天分,也把跳舞当成梦想,可是她家庭情况不是很好,没法支持她,对她来说无法跨过的困难,对我而言只是举手之劳,所以就顺手帮了一下,其他的没有什么。”
付时游的这些话,春溪是相信的,却不完全相信。
如果真的只是这样,没有其他的什么,他何必一直避讳呢?
而且他是那么容易发善心的人吗?需要帮助的人多了去了,怎么偏偏只帮路回,还对她抱有这么大的关注?
更何况仔细一想,路回的事是不是有些耳熟?柯瑾不就是这样的吗?也是在付时游的“帮助”下,从原先的寂寂无名,到后来的大红大紫。
春溪沉默着不说话。
付时游就当她听进去了。
他的确是隐瞒了一些,不过那些是他一直不愿意、也从没想过要告知于人的内情——他哪里是那种轻易就动善心的人呢?不管是柯瑾,还是路回,还是……其他的什么人,不过都是因为,她们身上有像郁迟的地方,让他留念罢了。
“像路回一样的人,还有吗?”春溪忽然问道。
先有个柯瑾,又来个路回,除了这两个,还有没有其他人呢?
付时游动作顿了一顿。
都不需要他回答,春溪从他的反应,就明白了答案。
她又一次沉默下来,心里涌上一丝失望。
紧接着她又觉得可笑,之前不是早有预料吗?她失望什么呢?
“还有一个,和路回一样是家庭情况不太好,我答应过她会资助她完成学业,等她大学毕业,就和我再没有关系了。”付时游云淡风轻地说道。
春溪已经话都说不出来了。
抬眸看着这张熟悉的脸,她忽然清醒过来,她问这些、想这些、在意这些做什么呢?
她又不是要和他过一辈子。
于是在付时游张嘴要说话的时候,她忽然抬手,搂住了他脖子,然后凑上去亲吻他的唇。
付时游怔了一下,而后反客为主,强势地一点点剥夺了她的所有主动权。
“明天没事?”停下来的间隙,他指腹擦过她唇角,声音沙哑地问她。
春溪说:“没事。”
……
第二天付时游起床的时候,春溪还眼睛都睁不开。
感受到身边忽然空了下来,她下意识蹙了蹙眉,伸手无意识地往旁边扒拉了一下,像是在挽留。
付时游无意间一回头,看见她这情态,一颗心顿时柔软下来。
他莫名想起,当初他早起要离开的时候,迟迟也是这样,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,却还是伸手抱着他不许他走。
她委屈和不开心的样子,他至今还记得。
他看着春溪,出了许久的神,直到春溪因为光线的照射不满地皱眉,拉起被子盖住脑袋,他才回过神来。
他伸手将她被子拉下来,“别用被子盖着脑袋,你这什么坏习惯?”
他拿过遥控器随手就关了灯,轻声道:“我去次卧洗漱,你继续睡吧。”
刚转身,他忽然又回头,俯身在她眉心亲了一下,轻轻说了句什么。
春溪睡得迷糊,他声音又太小,没能听清他说了什么。
她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,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问道:“……什么?”
付时游说:“没什么。”
他开门离开,春溪下意识循着声音看向门口,只看到一个昏暗的背影。
卧室里又恢复了寂静,春溪睫毛颤了颤,复又闭上了眼睛。
……
春溪起床的时候,早饭时间早就过去了。
她懒懒地打了个呵欠,洗漱过后,慢慢地走下楼。
“太太,您起来了?”吴婶和她打招呼,“早饭一直给您备着呢。”
春溪点头,说了声谢。
慢条斯理地吃完了早餐,春溪和良蕴通了个电话,然后让司机送她回了魏家。
到了之后,发现难得的魏佑霖和魏佑娴都在,魏延也没去公司。
春溪进门,和魏延打了招呼,又对魏佑霖和魏佑娴喊了声:“哥、姐。”
然后坐在了良蕴身边。
“你怎么又来了?”魏佑娴没忍住,直接刺了一句,话里满满的都是嫌弃和不爽。
“是我让小溪回来的。”良蕴说道,“她在家里也没事,就叫她回来陪陪我。佑娴,我理解你不喜欢我,但是魏家也是小溪的家,不管她有没有嫁人这都是不变的事实,她回家也有错吗?”
良蕴性格温柔,面对魏佑娴和魏佑霖的冷待和针对,几乎没有为自己说过一声委屈,这还是她第一次,明确地对魏佑娴表达出不满。
她一开口,魏延就扫了魏佑娴一眼。
魏佑娴心里生气,但是当着魏延的面,她哪有胆子去骂他老婆?只能憋屈地闭嘴不说话。
春溪完全无视这对姐弟的冷脸,和良蕴说话的同时也和魏延聊天:“爸今天不去公司吗?”
魏延说:“不去了。”
良蕴帮他解释道:“公司早就安排了信得过的人,你爸的事其实也没多少,总往公司跑也不方便,我就跟他商量了一下让他以后少去,反正有事需要他决策在家里开视频会议就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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