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氏何曾不知,虽说李燕华脸上的疤痕淡了不少,不仔细瞧也瞧不出,只是女子容貌到底重要,况还是未婚姑娘,故而她和夏花尽管知晓这疤痕九成是这样了,只是究竟是夏家失手,每年依然会买两盒上好的药膏,心下好过,这会儿子见李燕华心里明镜似的,笑道:“你这姑娘,府上本在城内,不费事的,既是你这般想,日后嫂子留意着,估摸十拿九稳就买,如此可行?”
“多谢嫂子。”李燕华笑道。
两人闲话了几句,李燕华出了东厢房,往堂屋去了。曹氏并未多想,姜氏是长辈,她来了夏家,与其支一声也是礼貌。不过待李燕蓉出了夏家大院,她被叫去了堂屋。
“娘,咋了?”曹氏道。
“嗯,你坐,这燕华姑娘自县城绣坊上工后,隔三岔五就会来我这坐坐,瞧着倒是个好姑娘。先时她在咱家绣庄上工,你意下如何?”姜氏道。
曹氏似乎有些明白姜氏的意思,认真道:“那会儿子依我看,她倒是本分,与其他秀娘相处不错。娘的意思?”
“嗯,就是你所想的那样,老二快三十的人,燕华姑娘年岁也不小,她有疾,寻人家可是大难事,况她的伤,老二是有责任的,两人一块儿过日子倒是不错。”姜氏道。
“娘说的是,只是她姐姐原进过我家的门,不知李家会不会在意外面的闲话?”曹氏道。
“燕华姑娘的娘是个有计较的,老二那里我倒是不担心,这些日子我冷眼瞧着,每日提及燕华姑娘,他似乎颇不自在。”姜氏道。
“既是如此,咱们挑个日子,去李家问问,也不必虚掩着,直说便是。”曹氏道。
“嗯,我也这般主意。”姜氏笑道。
婆媳俩又说了些具体细节,方才散去。
果不其然,大年一过,姜氏亲自去了李家,开门见山,李家人一听,当即应承了这门亲事。
夏家并未因此看轻李燕华,夏志全虽是续娶,然一切礼节全是依照结发妻子准备的,李家心里更是满意,两家商议将亲事定在今年十月初十。
成亲那日,场面甚是热闹,虽说当初娶李燕蓉时,婚礼也是十里八村数一数二,只是那会儿子条件有限,自是不比这回。村里村外都跑来凑热闹,难免有人不得意,无非嫉妒,说着酸话,不过并未掀起波澜,被一浪高过一浪的欢腾盖了过去。
说来也怪,夏志全和李燕蓉成亲十来年,曾经也恩爱甜蜜,却始终无所出,然,李燕华进门不到三月,诊出了喜脉。夏志全一听,竟晕了过去,尽管他也盼着李燕华怀孕,可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消息,况李燕蓉居然和别人一次就有了,他开始怀疑自己,渐渐地也就歇了心思,怎知这会儿子有了,他脑子一片空白,不知怎的便没了知觉。
这下可急坏了众人,好在大夫说无大碍,只是一时高兴罢了。
老两口也是欢喜,瞧着李燕华满意得不行,当即让人捎信去了府城的夏府。
孩子出生不到一年,李燕华又有了,真真三年抱俩。此是后话,暂且不提。
这厢,大年十六夏志安一行人启程前往府城。
话说,这个年,何家比前两年完全两个样儿。现下何家酒庄的生意慢慢起来了,原先与何家有交情的人开始走动。何家人先时有些不岔,不过也想开了,这世道不都是雪中送炭难,锦上添花易吗?罢了,他们是生意人,这些人情关系也是需要的。这不,三天两头便有人前来庄子,这可忙坏了夏花。好在今儿是元宵,当时没有人来了。
室内,何三一面揉着夏花的肩背,一面道:“花花,这些天辛苦了。今儿元宵,我们去府城去逛逛。”
“好呀。”夏花笑道。
这回,夏花将她跟前的三个大丫鬟连着二丫也一并带上了,丫鬟们自是高兴,都换上了今年的新衣裳。
傍晚时分,一行人出发了。
府城的光景与往年没有大的不同,然,或许是因为心情,何三和夏花都觉得今晚的雍安城特别美,特别亮,照亮了彼此的心房。
“少奶奶,你看,前面是不是猜灯谜的?”菠萝道。
一语未了,夏花与何三相视一看,不约而同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那年元宵,夏花不经意间的回头一望,恰巧落在了何三的眼里,缘分妙不可言。
不一会子两人又路过了一个卖假面的小摊,何三挑了一个小仙女的假面给夏花戴上,夏花挑了一个猴子的假面给何三戴上,两人透过假面望向彼此,只听何三道:“大吴的至尊宝定会用一生给紫霞仙子一个结局。”
假面后的夏花心房震荡,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弯成了小月牙,轻声道:“我等着。”
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,似乎才刚出来,已经到了亥时,好在他们还有很多个元宵,一行人意犹未尽的回到了庄子。
大年一过,何三和夏花去了夏府,何三和夏志安闲话了几句,便去了夏钧的书房。
夏花自是和曹氏叙话,她问起了夏家大院的情况,得知老爷子和姜氏身子健朗,心下放心。
曹氏又提了几句李燕华,夏花有些唏嘘,倒未觉得奇怪,预感二叔和燕华早晚会走在一起的。
小两口用过晌午饭,歇息了会儿子,便出了夏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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